体育热点

“我回来了”——前世界拳王詹姆斯·德盖尔重返拳击赛场

2025-08-30 21:10:01

回到2016年,伦敦O2馆,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,詹姆斯·德盖尔(James DeGale)带着胜利的笑容走了一圈,环绕着整个擂台。那一刻,灯光如爆裂的烟花,瞬间照亮了整个场馆。拳套里布满了汗水,然而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温暖与畅快,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热水浴,身心都焕然一新。没有人会预料到,这竟是他拳击生涯中最后一次以胜利者的身份离开擂台。从此,他的职业生涯就像一艘迷失在浓雾中的战舰,接连败给杰克与特鲁克斯,尽管在二番战中勉强夺回金腰带,但他已然满身伤痕。2019年,小尤班克用12个回合的比赛给了他一个沉痛的教训,比赛结束时,德盖尔把牙套甩进桶里,转身离开,眼神再也没有回头。

拳馆外的世界依然平静如水。德盖尔开始了平凡的生活,他陪着女儿练钢琴,陪儿子拼乐高,偶尔在公园慢跑,听着鞋底与秋叶摩擦的沙沙声。日复一日,世界似乎很美好,然而,到了夜晚,那些曾经的呐喊又悄悄涌进了他的耳朵,像是关不掉的电台。尽管他试过去潜水、跳伞,甚至跑到冰岛去看极光,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水中,心中却越来越明白:拳台才是他唯一能够让混乱成为秩序的地方。

2025年初,德盖尔终于推开了那扇尘封的储物柜,一股发霉的绷带味扑面而来。尽管时间已经过去很久,拳套依然在,护齿依然在,甚至那张上面写着“Be first, be smart, be humble”的小卡片也还保留着。他拿起卡片,塞进钱包里,仿佛揣着一张返程的车票,准备开始属于自己的新篇章。

接下来的七个月里,德盖尔远离了社交媒体,把自己的生活缩减成了四个简单的目标:跑步、跳绳、深蹲、打沙袋。随着训练的推进,肌肉一点点地恢复,仿佛老朋友回来了。最困难的,还是心理上的挑战——每一次重看自己被尤班克戏耍的片段时,他都把音量调到最大,逼自己听清那些嘘声,再用一记记左勾拳将这些痛苦的记忆打得支离破碎。

终于,2019年9月27日,曼彻斯特的BKFC擂台迎来了他。与传统拳击不同,这里没有围绳,四周是裸露的铁笼,仿佛古罗马斗兽场与现代钢筋水泥的结合。对手是来自澳大利亚的马蒂·弗洛伊德,上个月才与传奇人物莫斯利在伦敦进行过一场表演赛,脸上还带着未愈的淤青。在发布会上,弗洛伊德拿着麦克风轻松地说道:“这对我来说只是又一场轻松的夜晚。”德盖尔微微一笑,眼角的皱纹仿佛刀刻般深刻:“轻松?我七年没有打比赛,但每晚都在与你交锋。”

发布会结束后,德盖尔独自走到后台,对着镜子戴上牙套。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的自己,头发虽然短了些,但那股锐利的眼神依然不曾改变,仿佛回到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决赛的时刻——那时的他纯净而锋利。想起当年父亲在看台上喊的“Finish it, son!”——如今父亲已坐上轮椅,但他依然会在每场比赛中到场支持自己。

展开全文

比赛的当天,曼彻斯特的细雨飘洒,场馆外人潮涌动,许多粉丝举着“Chunky’s Back”的标语,或是穿着他2015年比赛时的纪念衫。德盖尔听着脚步声、雨声以及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声,一步步走向擂台。笼门关上,灯光骤然亮起,世界仿佛突然静止,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。

钟声一响,弗洛伊德试图用快速进攻模仿莫斯利的打法,但很快,他便被德盖尔一记左摆拳逼到笼边。没有试探,没有热身,所有的沉默和积压的愤怒都在这一拳中爆发。第二回合,弗洛伊德的眼角裂开,鲜血顺着脸颊流下,滴在了胸口,犹如一幅即兴的抽象画。第三回合,德盖尔故意放下双手,挑衅弗洛伊德出拳,但就在对方举起拳头的一瞬间,德盖尔迅速低身切入,一记肋部勾拳让弗洛伊德瞬间弯成了虾米。

裁判宣布比赛结束时,德盖尔并没有发出一声怒吼,而是抬头望向看台。他看见父亲在轮椅上微微颤抖地竖起了大拇指,女儿则隔着铁笼用双手比出了爱心。德盖尔走过去,把拳套贴在笼网上,女儿的手掌隔着金属网与他相触——七年的光阴,终于在这一刻,找到了彼此的连接。

球友会平台

赛后的采访中,主持人问他:“这是一场终点,还是起点?”德盖尔擦了擦额头上的血,露出一抹笑容,像个刚放学的孩子:“终点?我的终点早在2019年就已经有人为我写下了。今天,我不过是撕开了那条死路的口子,让光重新照进来。”

更衣室里,德盖尔把那张“Be first, be smart, be humble”的小卡片重新塞进了钱包。卡片的边缘已经有些磨损,像是被岁月所啃噬,但字迹依然清晰可见。他合上钱包,听见远处观众的合唱声——这并不是为他,而是为所有那些不愿向时间低头的普通人。

灯光渐渐熄灭,观众开始散去,曼彻斯特的夜雨依旧在下。德盖尔走出场馆,没有撑伞,任凭雨水冲刷掉脸上的盐分与血迹。他忽然想起七年前在O2馆那个雨夜离开的自己,当时他觉得一切都已经结束。然而,如今他终于明白,所谓的结束,不过是另一段征程的开始。